汉剧《马芳围城》剧情梗概及唱词，明史中的马芳

明神宗万历时，杨波、徐赞两相不和。杨波修书致地方官，责令火焚金山，扭转铁牌，事为徐赞查悉，被问斩刑下狱。狱官王敬受徐指使，对杨拷掠，杨子大郎、四郎探监，四郎怒杀王敬，父子三人一同系狱。杨义子赵飞急报杨另一义子、榆林总兵马芳，马芳率领大军围困皇城，神宗惊慌失措，太后命赦杨波，登城劝解。马芳要求立斩徐赞，杨波官复原职。神宗一一允从，马芳撤兵解围。

杨波：一末。徐赞：二净。李春花：七小。王敬：五丑。杨大郎：三生。杨四郎：十杂。赵飞：五丑。马芳：二净。万历王：七小。国太：九夫。

一、 杨波修书

第一场

李春花：（引）中状元名扬天下，琼林宴帽插金花。（诗）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一举名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

李春花：带路杨相府。

第二场

杨波：（引）赤胆忠心传千古，威风闪出老元戎。（诗）黄封御宴赐宠臣，蟒袍玉带绣麒麟。保主卫国垂千古，天子以下我为尊。

杨波：老夫有桩心事，但不知状元公可遂意否？

杨波：老夫有意修书一封你带去，多拜本地官员，要他火焚金山，扭转铁牌，保你官职往上。你意如何？

李春花：相爷心事，学生焉有不遵之理。

杨波：大明江山天注定，徐赞做事太不仁。老夫有桩不平事，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撩袍且把公位上，手提羊毫写分明。上写杨波修书信，本地官员看分明。我有一桩不平事，尔等须要照书行。尔等遂了我的愿，保尔官职往上升。来将铁牌来扭转，要把金山用火焚。倘若天子知此事，千斤担子我担承。一封书信忙修起，再请状元把话论。

李春花：此事大了，学生担当不起，望相爷做主！

杨波：朝内之事，老夫担当。朝外之事，任尔横行霸道。去罢！

第三场

李春花：调和鼎鼐，位列三台。

李春花：相爷请上，待学生一拜。

徐赞：这却不敢。

李春花：理当。参拜相爷色色新，蒙君提拔我成名。学生今朝身荣贵，乌纱盖顶不忘恩。

徐赞：一见状元喜颜开，铺毡结彩进京来。状元本是人间贵，吾主又添栋梁材。

徐赞：摆得有宴，与状元公接风。

门子：状元公酒醉。

徐赞：不要惊醒他。

李春花：（说梦话）老相爷，此事大了，朝内之事，你老人家担当。朝外之事，可有学生担当。

徐赞：少待！状元公说话，口中带刺。来，身旁搜来！

徐赞：待我看来。哎嘿呀！却原来杨波大人有书信，要火焚金山，扭转铁牌。待老夫上殿顶他一本。来！将状元公扶在书房。

第四场

万历王：（引）龙楼凤阁，万古千秋。（诗）忆昔李良谋家邦，断了水米封昭阳。多亏徐杨兴兵将，才把李良罚高墙。

徐赞：忙将杨相事，上殿奏君知。

杨波：怀抱银牙光闪闪，白玉阶前叩龙颜。

杨波：待老臣观看。启奏万岁：火焚金山，扭转铁牌，亦非为臣自己的事，乃为主上江山大事。

徐赞：启奏万岁：火焚金山，扭转铁牌，漫说欺了主上，连先帝老王都欺了，请主定夺。

杨波：忆昔李良谋山河，断了水米封正宫。不是老臣兴兵动，吾主焉能坐九重。

杨波：辞王别驾下九重，只见奸贼二目红。为什么山东钱粮重，有几桩事儿心不公。只顾你君王长爱宠，欺君误国老天不容。

徐赞：哪怕你一品位三公，抱龙传国一场空。

万历王：火焚金山先有罪，扭转铁牌欺寡人。

第五场

杨四郎：豹头环眼铁心胆，武科场中夺状元。

家院：哎呀！四老爷呀！只因老王爷与徐赞奸贼结怨，打在刑部天牢，文武官员问安七日，就要问斩。

杨四郎：听一言来怒满腔，指着朝中骂昏王。早知昏王不长久，江山一旦付与李良。

第六场

国太：驾坐寿星宫，逍遥乐无穷。

杨四郎：离了丹桂地，来此是宫门。

国太：好呀！你且出宫，有哀家做主。

杨四郎：国太与我做了主，哪怕徐赞狗奸贼。

国太：溶墨伺候。只准亚父在，不准亚父坏。倘若亚父坏，徐赞拿命来。

国太：蜘蛛檐前结丝罗，沟水能起几风波。有朝一日风打落，贼呀贼！看你是怎样结果！

第七场

王敬：我做官儿蒙圣宠，相爷待我好恩荣。任他皇亲与国戚，王子犯法把我捧，王子犯法把我捧。

杨波：忆昔李良谋家邦，断了水米封昭阳。不是老夫搬兵将，李良焉能罚高墙。先只说富贵多荣显，又谁知做了梦黄粱。

王敬：哪怕你抱龙传国柄，哪怕你一品位三公。将你打在牙床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

杨大郎：辞别太子出宫廷，监牢看看老父亲。

杨大郎：少时我四弟到了，追儿狗命。

第八场

杨四郎：拿头去。啰啰啰！唔！

杨波：奴才说话真胆大，口口声声犯王法。大郎把他忙绑下，管叫奴才染黄沙。

杨波：奴才做事如禽兽，口口声声反帝都。大郎儿快快带刑钮，父子三人坐监狱。

第十场

赵飞：（引）做官不怕小，只要我的脚劲好。（诗）忆昔李良谋家邦，断了水米封昭阳。多亏本都搬兵将，神行太保在朝廊。

家院：忙将老王爷事，禀明二老爷知。

赵飞：听一言来怒气生，徐赞奸贼胡乱行。爹爹打在天牢内，七日七晚问斩刑。

家院：少待！二老爷慌慌张张，想是到帘外搬兵去了。待我到监中侍奉老王爷去罢。

二、马芳围城

第十一场

马芳：（诗）奉王旨意镇边疆，消灭狼烟世无双。杏黄旗上写大字，保定大明锦家邦。

马芳：威镇榆林杀气飘，几载未曾解战袍。胡儿被某杀破胆，方知男儿志量高。

第十五场

马芳：威风凛凛坐将台，大喊一声紫雾开。远望长江波浪滚，犹如泰山倒下来。

马芳：听一言来心着急，狂风吹动帅字旗。朝中有何机密事，好叫本帅心加疑，心加疑。

赵飞：赵飞报，三弟听，徐赞奸贼乱胡行。爹爹打在天牢内，七日七晚问斩刑、问斩刑。

马芳：听一言来怒满腔，指着朝中骂昏王。早知昏王不长久，江山一旦付李良。

赵飞：多谢三弟茶饭，还要发兵的才是。

马芳：本当发兵前去，榆林关缺少兵将。

赵飞：我这里有九门提督印玺，任你调动各省兵马。

马芳：此地无人镇守。

赵飞：有愚兄镇守。

马芳：令出山动摇。

赵飞：将到鬼神惊。

第十七场

万历王：目跳心惊，坐卧不宁。

太监：启奏万岁：马芳造反。

万历王：听说反了马芳兵，吓得孤王胆战惊。孤王撩袍下龙廷，叫声我朝武共文。今日马芳把反造，扰乱孤王不安宁。有人退得马芳兵，王将他官上加官在朝门。叫声文来文不在，叫声武来武不应。太平年间嫌官小，离乱贪生怕死臣。低下头来暗思忖，寿星宫请出年迈的人。

国太：听得皇儿一声请，寿星宫来了年迈人。

国太：就该命杨相父去退兵。

国太：忆昔李良谋山河，断了水米封正宫。多亏徐杨搬兵动，才保我儿坐九重。

杨波：金牌宣来银牌召，宣我杨波出天牢。想是马芳把反造，为的老夫动枪刀。是是是来明白了，要我杨波退英豪。假意佯装不知晓，且看他君臣怎开消。

万历王：金銮殿上用目瞪，来了年迈亚父臣。走进前来忙松绑，大明江山坐不牢。

杨波：既是为的老臣而来，请旨意速将老臣斩首，人头抛出城去，马芳一见，自然不造反。

万历王：从前皆是徐赞过，休怪为王半毫分。

杨波：万岁传旨理不明，动不动要斩开国臣。既是马芳把反造，就该命徐赞去退兵。

万历王：相父一言说出唇，羞得孤王似哑人。回头我对母后禀，进前去哀告年迈人。

国太：搀扶为娘下龙廷，进前哀告年迈人。不看金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金面佛面倶不看，还是看在早丧的君。

杨波：国太不要加罪臣，退兵之事有老臣。

杨波：站在金殿传一令，王射相把手正九门。弩弓剑枷安排定，如不然父子两分离。尊贵带路城楼进。

国太：且看马芳发来兵。

马玉：忆昔李良谋家邦，断了水米封正宫。不是徐杨搬兵动，昏王焉能坐九重。

万历王：此将生来盖世雄，可比常山赵子龙。

马庄：大吼一声震山川，旌旗遮住半边天。好好放出贼徐赞，如不然杀一个天昏地黑不得安。

万历王：此将生来世无比，赛过涿州张翼德。

沈秀英：榆林关前兴兵将，高声大骂小昏王。离乱多亏杨家将，太平无事斩忠良。

国太：女将生来真可夸，可比当年的樊梨花。

杨波：锣鸣鼓响山摇动，且看马芳发来兵。

马芳：兰旗官不住飞来报。

众：海岛门外搭吊桥，未兴兵先放三大炮。

第十九场

马芳：众家太保前开道，层层叠叠摆刀枪。

第二十一场

马芳：九家夫人双凤飘，头戴金盔齐眉梢。胯下千里追风豹，雁翅刀斜插马鞍鞽。本帅打扮好一比，可比关公去挡曹。旗开现出黄罗伞，只见万历站城壕。哭一声恩父年迈了，两鬓白发似银条。尽什么忠来把国保，万历不念旧功劳。慢说杀贼把仇报，就是那当今天子也不饶。

万历王：孤王城楼二目观，城下来了马芳兵。自从盘古到于今，哪有个臣子来反君？

马芳：昏君传旨理不明，动不动要斩开国臣。若要马芳不造反，扫平五洲方遂某的心。

国太：杨家本是忠良后，为何做了反叛臣？

马芳：老王晏驾龙归海，大明出了贼李良。龙国太要把江山让，断了水米封昭阳。多亏徐杨搬兵将，才把李良罚高墙。曾记得外国打战表，要夺吾主九龙朝。徐千岁在金殿帅印挂上，做先行还是那杨家儿郎。上阵去不知谁先丧，冷枪头对着热肚肠。剪下青丝接马缰，抽线割袍定家邦。挣来江山主安享，太平无事斩忠良。只问得万历无话讲，转面来埋怨老皇娘。既然是主幼情性犟，国太就该训教为王。世人都有父母养，难道万岁少亲娘。主把这平心话儿对臣讲，如不然翻江倒海闹一场，休怪臣马芳。

杨波：造反话儿休要讲，父子们还要作商量。

马芳：此事休怪君不正，还是吾父少理论。火焚金山先有罪，扭转铁牌欺了君。回转头来奏一本，万岁龙耳听分明。若要马芳不造反，依臣三件大事情。

万历王：哪三件，头一件？

马芳：头一件，吾父剑枷去了，官复原职，御手扶下城楼。

万历王：相父剑枷去了，官复原职，请下城楼。二件？

马芳：李春花削职为民，将徐赞斩首示众，人头抛出城来。

万历王：武士！将徐赞奸贼斩首，人头抛出城来示众。三件？

马芳：臣镇守榆林关，听调不听宣。

万历王：只要皇兄不造反，来也随你，不来也随你。卿家收兵，孤王回宫去也。

马芳：万岁准了三道本，脸带惭愧八九分。坐在马上传一令，大小三军听分明。人马休回榆林去，就在燕山扎大营。众太保随父把城进，九家夫人听分明。来朝上殿去奏本，九龙口内奏当今。万岁不提造反事，君是君来臣是臣。万岁若提造反事，准备燕山动刀兵。只准杀来不准问，太平年杀他个不得太平。（熊春山、彭汉亭述录）

转自网络

此文《百家讲坛蓝版》2018年8期

明将马芳的不一般

马芳是明朝镇守边陲的名将，是嘉靖，隆庆，万历三朝的宣府总兵，民间流传的一句话：“勇不过马芳”，就是对其战力的最好诠释。他身经百战，无战不胜，在当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名将。京剧名段《困城》，大鼓词《香莲帕》、川剧《鱼鳞阵》，都是以马芳身经百战的故事为原型。

马芳一生都在与蒙古军作战，由于他早年曾在蒙古流浪12年，所以，对蒙古军骁勇善战十分清楚。参军入伍后，他对明朝军队在蒙古精骑快速突击下崩溃忧心如焚。一日，明朝兵部尚书赵锦言收到一封特殊的来信，信中总结了蒙古精骑作战的三个特点：一个是这些人天生就擅骑射，这是明朝士兵比不了的。二是这些人没有啥战法，来了打完就走，不成体系。三是这些人居无定所，不设固定的营地，所以，进剿进来很难打到主力。赵锦言看到这封信后，认为将蒙古骑兵的特点总结的非常到位，提出将此信转全军各部队参阅，想办法御敌。

这封信就是马芳写的。书信转下去后，明朝军队掀起了研究对付蒙古精骑的战法热，但大多以守为主，造森严壁垒以阻止敌快速进攻。然而，马芳却提出了“以骑制骑、以快制快”的作战思路，这一战法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我们没有良马，更不擅骑，怎么和人家打？人家士兵能吃生肉，我们要埋灶做饭……兵部侍郎更是训斥他不懂边务，纯粹在瞎想。

别人的置疑并没有影响马芳“以骑制骑、以快制快”的作战思路，他开始在他统率的部队中贯彻这一作战思想，他挑选精兵良马组成精骑分队，在冬春季节，每每晚上派出精骑分队深入大草原，目标直奔蒙古军的粮仓和马匹圈养地快速劫掠，劫掠不成就纵火烧草原，摧毁蒙古军队的作战资源。当有蒙古军进攻时，一改往日阵地防守的策略，而是派出精骑绕到敌后，断绝蒙古大军的粮草后路，不断袭扰他们的后方家眷，搞的前方蒙古军心神不宁，作战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自此，明朝军队都纷纷效仿这一作战思路，特别是河北、山西一带的边防，这种战法屡试不爽，这也开了现代特种兵作战的先河。

如果说马芳作战不一般，那么，他在人情上就更不一般了。任参将时，熟悉他的士兵都知道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过年的时候从来不在家，都是在一线巡逻。大家肯定会认为，这是马芳关爱士兵，过年不忘战备的表现，可实际上，这也是马芳的苦衷。

原来，他的顶头上司总兵仇鸾是一个不一般的人，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不会打仗，最大的长处就是贪污受贿。他在任上，逢年过节手里有一个名册，下级军官过年的时候，都要到他家拜访，来一个，他在名册上画一个，如果不来，那年后这个官就当不成了。马芳对仇鸾厌恶至极，更别说给他送礼了。

可那个时候官场就这样，不送就没法生存。无奈之下，马芳每到过年之前，都会让值日官安排自己到一线部队值守监督，而且每次都是到最远的一线，这样一来，就会离大同远远的，也就没有给仇鸾送礼的机会了，而仇鸾也没有什么理由拿下马芳了。可他并没有放过马芳，常常以各种借口为由不让马芳回大同，经常以各种理由开罪马芳。

仇鸾这样折腾也不会有好下场，嘉靖三十一年八月他犯了事被革职，被投入大狱后自知罪孽深重，不久连忧带吓病死了。可即便是他死了，嘉靖也没有放过他，搞了一次“秋后算账”，凡是跟他有牵连的、曾经给他送过礼的都被查、被革职，马芳因为一直远离仇鸾，反而啥事没有了，他的苦日子也算到头了，从此也开始了他的发迹之路。

马芳打仗不一般，人物性格也不一般，这才是他名将的特质，值得后人学习。

 

马芳简介：

马芳，字德馨，蔚州人。十岁为北寇所掠，使之牧。芳私以曲木为弓，剡矢射。俺答猎，虎琥其前，芳一发毙之。乃授以良弓矢、善马，侍左右。芳阳为之用，而潜自间道亡归。周尚文镇大同，奇之，署为队长。敷御寇有功，当得官，以父贫，悉受赏以养。嘉靖二十九年秋，寇犯怀柔、顺义。芳驰斩其将，授阳和卫总旗。

寇尝入威远，伏骁骑盐场，而以二十骑挑战。芳知其诈，用百骑薄伏所，三分其军锐，以次击之。奋勇跳荡，敌骑辟易十里。寇营野马川，克日战。芳度寇且遁急乘之斩级益多众方贺芳遽策马日贼至矣趣守险而身断后顷之寇果靡至。芳战益力，寇乃去。累迁指挥佥事，复以功，超迁都督佥事。已，袭寇有功，进二秩，为右都督。寻以功进左，赐蟒袍。三十六年，迁蓟镇副总兵，分守建昌。土蛮十万骑薄界岭口，芳与总兵官欧阳安斩首教十，荻骁骑猛克兔等六人。寇不知芳在，芳免胄示之，惊日：“马太师也！”连却。四十五年七月，辛爱以十万骑八西路，芳迎之马莲堡。堡圮，众请塞之，不可。请登台，亦不可。开堡四门，偃旗鼓，寂若无人。

比暮，野烧烛天，嚣呼达旦。芳卧，日中不起，敌骑窥者相属，莫测所为。明日，芳蹶然起，乘城，指示众曰：“彼军多反顾，且走。”勒兵追击，大破之。芳有胆智，谙敌情，所至先士卒。一岁数出师捣巢，或躬督战，或遣裨将。家蓄健儿，得其死力。尝命三十人出塞四百里，多所斩荻，寇大震；芳起行伍，十余年为大帅，身被数十创，以少击众，未尝不大捷，威名震边陲，为一时将帅冠。石州城陷，副将田世威、参将刘宝论死，芳乞寝己荫子，赎二将罪，为御史所劾，敕戒谕。后世威复为将，遇芳薄，芳不与校，识者多之。

 （节选自《明史•列传第九十九》）
参考译文：
马芳，字德馨，蔚州人。十岁时被北方敌寇掳掠去，让他放牧。马芳暗中用曲木做箭弓，削成箭习射。俺答打猎，猛虎在他前面怒吼，马芳一箭将老虎射死。于是俺答授予马芳上等弓矢和好马，让他在身边侍候。马芳佯装为他所用，却暗地从小路逃回。周尚文镇守大同，对此感到惊奇，让他代理队长。数次抵御敌寇有功，应授官职，而他因为父亲贫困，接受全部赏赐来侍养父亲。嘉靖二十九年秋天，敌寇侵犯怀柔、顺义。马芳驰马斩敌将，授职为阳和卫总旗。敌寇曾经侵犯威远，在盐场埋伏骁勇骑兵，而用二十骑兵挑战。马芳了解敌人诡计，用一百骑兵迫近敌军埋伏的地方，将精兵分成三部分，依次攻击敌人。军队奋勇跳跃，敌军骑兵惊退十里。敌寇扎营在野马川，约定作战日期。马芳估计敌寇要逃遁，急忙趁机攻击，斩杀很多敌人。众人正要庆贺，马芳立刻鞭打坐骑说：“贼寇来了。”催促士兵扼守险要之地，而自己断后。不久，敌寇果然聚集冲来。马芳战斗得更加尽力，敌寇最终退去。多次升迁到指挥佥事，又因军功，越级提拔为都督佥事。不久，攻敌有功，晋升两级，担任右都督。不久因军功再提拔为左都督，被赏赐蟒袍。三十六年，马芳改任蓟镇副总兵，分守建昌。土蛮十万骑兵逼近界岭口，马芳和总兵官欧阳安歼敌数十人，俘获骁勇骑兵猛克兔等六人。敌寇不知道马芳在，马芳脱下铠甲给他们看，都惊恐地说：“这是马太师！”于是退去。四十五年七月，辛爱率十万骑兵入侵西路，马芳在马莲堡迎击他们。堡墙坍塌，众人请求堵上它，马芳不同意。众人又请求登上高台，马芳也不同意。马芳下令打开城堡四门，偃旗息鼓，寂静得就像没人一样。等到天黑，火光冲天，通宵鼓噪。马芳躺在床上，到中午也不起来，敌人骑兵窥探的人接连不断，没人能猜透他要干什么。第二天，马芳突然一跳而起，登上城头，指着敌人对众人说：“敌军多回头看，将要逃跑。”他率兵追击，大破敌军。马芳有胆有智，了解敌情，所到的地方都是身先士卒。一年之中多次出师捣毁敌巢，有时亲自督战，有时派副将督战。马芳家里养着健壮之人，得到他们效死力。他曾经命令三十人出塞外四百里，斩杀俘获很多敌人，敌寇非常震恐。马芳出身士兵，十多年后成为大帅，身体受伤几十处，以少击多，没有不大胜的，威名震动边陲，是一时将帅之首。石州城被敌寇攻陷，副将田世威、参将刘宝被判死罪，马芳请求停止荫封自己的儿子，来赎二将的罪，被御史弹劾，皇帝下诏告诫训谕他。后来田世威又任将领，对待马芳很刻薄，马芳不与他计较，知道这事的人都称赞马芳。

马芳(1517年-1581年)，字德馨，明山西蔚州(今张家口蔚县)人。《明史》有传。在明代镇守边陲的名将中，马芳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当时就有"勇不过马芳"之说，同时代的诗人尹耕还留下"威名万里马将军，白发丹心天下闻"的诗句。一些曲艺、戏曲作品也将他的故事搬上舞台，如鼓词《香莲帕》、川剧《鱼鳞阵》、京剧《马芳困城》等。

从奴隶到将军的"蒙古骑兵克星" 晚明才子钱谦益的一句评语:"观马公(马芳)出身，堪比仲卿(卫青)之寒微，更兼子卿(苏武)之精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