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之谜
王羲之终老何处?王羲之是否写过《兰亭序》?书圣遗世之谜

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以其飘逸的《兰亭序》流传后世,被历代书法家尊为“书圣”,《兰亭序》亦成为我国书法艺术中的瑰宝。根据《晋书·王羲之传》的记载,东晋永和十一年,也就是兰亭聚会后的两年,王羲之因为不受朝廷的重用,即“称病去郡”,从此开始了山水之游。然而,王羲之“去郡”以后终老何处?只因史籍语焉不详,至今史家仍无定论。而关于王羲之是否写过《兰亭序》的争论也一直在继续着。

王羲之终老何处

第一种说法是认为王羲之终老诸暨苎萝。这种说法是根据宋朝《嘉泰会稽志》。该志记载说,王羲之“墓在(苎萝)山足,有碑。孙兴公为文,王子敬所书也”。《晋书孙楚传附绰》也记载说:“温、王、郗、庾诸公之薨,必须绰为碑文,然后刊石焉。”孙绰与王羲之是好友,有孙绰所作的碑文,又和正史的记载相符合。同时,主持编撰《嘉泰会稽志》的乃南宋的著名大诗人陆游,历史上向来都对此志的史学价值有较高的评价。所以以上的记载都当是可信的。

但又有人提出疑问:《晋书》中所说“王”姓者能妄断就是王羲之吗?难道不可能是王羲之的父辈王旷、王异,昆弟彪之、兴之,或者是侄辈徽之、越之等人?甚至也可能是是与王羲之“不洽”的王述等。也就是说,凡是当时与孙绰友善的王姓贵族和文人都有可能是那个“王”姓者。另外一些认为王羲之的生卒年为321~379年的学者认为,孙绰比王氏早9年去世,王羲之怎么可能在孙绰生前就请他为自己写好碑文?可见说王羲之终老诸暨苎萝说是不足信的。

第二种说法认为王羲之终老于山阴。

山阴即今天的浙江绍兴。当年王羲之徙至山阴时,绍兴鉴湖水利工程使绍兴的土地得到了较好的垦殖。发达的农业,山青水秀的自然风光,王羲之被这一切深深地吸引了。曾经咏出“山阴道上行,如在镜中游”的千古名句。之后的几年里,他又在这里任会稽内史,美丽的山水风情已经让他“不能自拔”,那么王羲之决心终老山阴就是情理中的事了。

还有一条史料可以证明王羲之终老于山阴,即智永移居云门寺。《绍兴县志》记载说,王羲之七世孙,隋初高僧智永,为了便于拜扫在绍兴云门山的先祖墓,便从永欣寺移居云门寺。智永作为王氏的后人,他书艺在当时也是堪称大家的。《宣和书谱》卷十七记录了后人对他的书法的评价说:“以羲之为师法,笔力纵横,真草兼备,绰有祖风。”作为书法家的智永所祭祀的先祖无疑是被人称为“书圣”的王羲之。

对此,有人提出了反对。持异议者提出,说王羲之因为喜好稽山鉴水而决心终老山阴,这根本就是一种臆测,王羲之所赏叹的地域岂仅限于山阴?这位喜好山水的人,所赞叹的地方还包括今天的嵊县、新昌等地。若据此就判断王羲之“终老山阴”,不是很武断吗?至于智永,虽然他所谓的“先祖”可能包括王羲之在内的智永父辈以上的祖父、曾祖等人,但是因为智永并没有明确说明“先祖”究竟为谁,因而也就不能据此断定智永所说的墓就是王羲之的墓。

第三种说法认为王羲之终老嵊县金庭。近年来很多学者都倾向于此种说法,颇有为大众认同之趋势。

学者们找到了很多可据的史料。如白居易在《沃洲禅记》中说,越之金庭,“高士名人许玄度、孙绰、王羲之等十八人或游焉,或止焉”。唐人裴通的《金庭观晋右军书楼墨池记》中说:“(王羲之晚年)家于此山,书楼墨池,旧制犹在。”《浙江通志名胜》说王羲之的好友许询(玄度)听说王氏隐居在金庭,便特意从萧山迁到嵊县与王羲之为邻,死后葬在邻金庭的孝嘉乡济庆寺。李白还写诗说:“此中就伫立,入剡(嵊县古称)寻王许。”此诗中所说的“王许”当指王羲之与许询。此外,宋人高似孙撰《剡录》中记载有:“金庭洞天,晋右军王羲之居焉。”并说:“王右军墓,在县东孝嘉乡五十里。”在王氏第47世孙王鉴皓主修的《金庭王氏族谱》也记载说,公元361年,王羲之病逝,他的后人知道他喜爱金庭胜景,就将他葬于他的居宅旁边。《族谱》中明确指出了王羲之是“自琅琊迁会稽、自会稽迁金庭之祖”。在今天的金庭,还有很多当年的遗迹。现在的新合乡有十几个自然村都以王姓为主,村民多自称是王羲之的后裔。

王羲之为什么会想到去金庭度过晚年?人们分析说,王羲之所生活的年代正是佛道鼎盛之时,整个社会都盛行着尊佛隐逸之风,王羲之本人更是如此。他与当时的高僧竺道潜、支遁、道猷等人都有着密切的交往。竺道潜出身于琅琊华族王氏,和王羲之的父辈有交,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当时佛道修行者的中心地;支遁在原属剡县的沃洲建寺院教导僧众,人数多达百人;当时的金庭被称为是道家第七十二洞天。崇尚隐逸的王羲之,为了方便与高僧交往,便在辞官后选中了金庭作为自己归隐终老之所。

虽然这个说法所依据的史料甚多,但是还是有人它提出异议,比如对王氏《族谱》的怀疑,对王羲之墓中出土的砖乃梁大同年间一事的怀疑等等。

看来王羲之这位飘逸如其书法的逸士,其人终老何处,还会让后人继续争议下去。

王羲之是否写过《兰亭序》

提起《兰亭序》,人们就会想起王羲之。王羲之是我国古代伟大的书法家,为历代学书者推崇,被尊为“书圣”。相传,书法史上的丰碑——《兰亭序》就是出自王羲之之手。东晋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安等当时名流,在山阴(浙江绍兴)兰亭修禊,作诗行乐,王羲之挥毫作序,即为《兰亭序》。后来,《兰亭序》为唐太宗所得,并断定为王的真迹。最后,原件成了唐太宗墓的殉葬品。

但到了南宋,姜夔因唐代何延之、刘餗二人对《兰亭序》流传途径记载的不同,开始对《兰亭序》作者产生怀疑。他认为,梁武帝收集王羲之书帖270余轴,提到了《黄庭》、《乐毅》、《告誓》,但却未提及《兰亭序》。这还只是怀疑。清末李文田则干脆否认了《兰亭序》是王羲之所作,因为《世说新语》中刘孝标注引王羲之此文不叫《兰亭序》而称作《临河序》,李文田还认为定武本《兰亭序》是隋唐人添上去的。李还从文字字体上论述《兰亭序》帖是后人伪造,是隋唐间的书法创作。李文田成为公开否定《兰亭序》出自王羲之之手的“第一人”。

1965年,郭沫若根据在南京附近出土的东晋《王兴之夫妇墓志》、《谢鲲墓志》等文物,再次提出《兰亭序》为伪作。文章说在这年的《文物》杂志上发表了《由王谢墓志的出土论到〈兰亭序〉的真伪》的文章,文章说:“《兰亭序》不仅从书法上来讲有问题,就是从文章上来讲也有问题。”他斩钉截铁地断定这篇文章“根本就是伪托的,墨迹就不用说也是假的了。”并进而推断它是陈僧智永所书。如此,《兰亭序》不仅字不是王羲之写的,连文章也不是他作的了。

此文发表以后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他们的主要论据是序文前后格调不一致,因为“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以后一段文字与王羲之一贯的思想不符,“悲得太没有道理”,“更不符合王羲之的性格”,因此认为“《兰亭序》是在《临河序》的基础上加以删改、扩大而成的”。1972年第8期的《文物》杂志上又发表了郭沫若《新疆出土的写本〈三国志〉残卷》一文,认为晋代没有楷书与行书,文章中说“天下的晋代书都必然是隶书体”,从而成为否定《兰亭序》为王作的又一论据。

但这种说法遭到了高二适、商承祚、章士钊等人的反驳,他们从东晋书法风格等角度出发,进行了一次外围考证,认为“东晋时代的章草、今草、行书、楷书确已大备,比较而言,后两者都是年轻的书体,到了羲之,把它向前推进变化,因而在书法史上起着承先启后的作用”。至于题目的前后差别,是因为“羲之写此文时并无标目,其标目乃是同时人及历代录此文者以己意加上去的”,所以有《临河序》、《兰亭诗序》、《修禊序》、《曲水序》等名。因为“羲之的思想有许多矛盾的地方”,“这些矛盾反映在《兰亭序》以及诗句的情感变化上”,从而造成了思想上的矛盾之处。《世说注》中的《临河序》比《兰亭序》少了一段感伤文字,只是刘孝标删节了而已。

这些不同的说法,给《兰亭序》增加了些许神秘的色彩,从而让《兰亭序》更受到人们的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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