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故事
十全母鸡的快乐生活
儿童故事  2021-12-27

  一、无人问津


墟日市场上,鸡主笼里的一窝童子鸡就剩最后一只瘸腿的母鸡没人买。女主人说:“回去吧,这只母鸡卖不掉,我们自己宰来吃。”
“再看看吧。”男人吆喝着:“土养的童子鸡,最后一头15元便宜买!”
一位妇女叫麻婶来到滩前:“10元买不买?”
男人说:“大姐,你别看这头鸡腿瘸了,它可肥壮呢。”
麻婶说:“哦哟,我可不是嫌这鸡的腿瘸了。和兄弟你说实话,我男人胃溃疡刚动完手术,想买只鸡给他补补,我现身上就这10元钱。”
“那我送个人情,10元钱卖给你了!”他从笼子中抓出小母鸡,塞进麻婶的编织袋里。
小母鸡随麻婶来到新家,麻婶便开始生火烧水准备宰它。麻婶把小母鸡关在房间里。她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锅里烧着水,趁这会儿我到庙里求个签,回来再杀鸡。”


  二、死里逃生


男主人昏昏沉沉睡着。咕咯!咕咯!小母鸡一阵惊叫,把他吵醒。他睁眼一看,一条食指般粗的蜈蚣爬到了被子上。母鸡扑楞飞到床上,捉住蜈蚣扔到地上,它把蜈蚣啄成三截吞吃了。
一会儿,女主人回来笑盈盈说:“一枚上上签呀。”
男人拿过纸条看,画面一位古代男子在舞剑,石上立着一只大公鸡打鸣。“这是‘闻鸡起舞’的典故,真是好签,说明我们家日后要飞黄腾达啊!”
麻婶说:“那庙里的长老和你解的一样,劝我们多养鸡,少杀生。都怪你们家老人,传给你什么捉鹰绝活,捉生多了才遭报应。”
男主人说:“你还没看见,刚才一条蜈蚣爬到我的床上。”
“真吓死人,蜈蚣呢,你没事吧?”
“多亏小母鸡发现了,吞了它。”
麻婶一看,地上还残留下蜈蚣针头粗的脚:“小母鸡呀,原来你就是我们家的贵客哪!”
麻婶把锅里的开水舀尽,从米缸抓了一把米放进锅里,炒了一碗香喷喷的爆米花赏小母鸡。
“我们给母鸡取个好听的名吧?”麻婶说。
“这鸡将会给我们带来吉祥,我们的母鸡将来要当文武十全大将军,就叫它十全母鸡吧!”
麻婶乐道:“这名好,十全母鸡长大样样行。”


  三、自力更生


此后,麻婶家尽量从自己的嘴里多省些米饭喂十全母鸡。主人家的负担非常重,男主人生病花了很多钱,且要供两个儿女上高中。十全母鸡非常懂事,每天早上吃饱饭就自己去找食,晚上天黑才回来。麻婶摸摸鸡嗉,鼓囊囊全是食物。
饭桌上,麻婶夸起了十全母鸡,男人说:“它不会是偷别人家的饭吧?,它腿脚不便,万一被人打了呢,不能为了省点粮食害了它。”
麻婶也不放心,第二天偷偷跟踪十全母鸡,见它走进小弄里,钻入了地沟。她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从石板缝隙往下窥视,十全母鸡刨开又脏又臭的污泥,里面全是白花花的虫子。麻婶感动得直掉泪:“十全母鸡真是好样的,不怕苦、不怕脏,连那些正常的鸡都不如它!”
一天早上,麻婶发现鸡窝中有个蛋,大喜过望:“十全母鸡生蛋了!”虽然蛋只比母指稍大些,但十全母鸡还嫩,产蛋期比一般鸡提前了一个月。她马上煮了端给男人吃:“看,多鲜新的蛋呀。”
十全母鸡天天下一个蛋,蛋也一个比一个大,甚至一个蛋打开还有两个黄呢。麻婶的男人吃着十全母鸡的蛋,心情多高兴呀,身体慢慢恢复,终于能下地干活了。
每天十全母鸡早早起来,咯咯快乐地唱歌叫起主人。男主人扛着锄头和它挥挥手:“十全母鸡,好好保护自己,我下田去了。”
男主人晚上收工回来,总会带些田螺、泥鳅、蝌蚪赐给十全母鸡。夜里,十全母鸡睡在窗下的鸡窝,听见麻婶和男主人说着悄悄话。
麻婶说:“十全母鸡下一轮生蛋,我要让它孵一窝鸡仔来。”
“这行吗?你看我们十全母鸡样样好,可就没见哪只大公鸡跟上它呀,没受过精的蛋没鸡仔的。”
麻婶说:“你别小看人,我小时出痘,落下一脸麻子,不也嫁上你吗。”
“嘿,这鸡怎么能和人比,你可是心眼好、人勤劳,娶上你是我的福份。”
“鸡也有人性,只要我们十全母鸡善良,有爱心,一定会有公鸡看上她的!”
十全母鸡听了眼红耳热,激动无比,可心里又莫明地哀伤……


四、生死之交


一天,十全母鸡看见邻居家的花公鸡独白静卧在墙角,昏昏欲睡,它上前问道:“公鸡大哥,你怎么啦?”
花公鸡说:“我遭了瘟,不敢回家。你快走开,大家都躲着我。”
“它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呀?你饿了吧?”
花公鸡说:“我口渴。”
十全母鸡在墙根刨了个深坑,底下冒出了一滩水,花公鸡吸了几口水。十全母鸡又把刨出的蚯蚓啄到它面前,说:“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中午,人们收工回来看到花公鸡:“这是谁家的鸡得了瘟病。”
“我看是田婆家的。”
“快叫她家拿来活埋了,要不一传染开,所有的鸡都遭殃了。”
花公鸡听了默默流下了悲惨的泪水。
这时,只见十全母鸡一瘸一拐跑来:“公鸡大哥,快跑呀!你家的主人来捉你了!”
花公鸡说:“人要杀我,还能有活路吗。”
十全母鸡说:“躲一时是一时,快!跟我走!”
田婆和家人提个袋子要装花公鸡去埋了,到墙根不见了花公鸡,转身一看,它摇摇晃晃跟着十全母鸡后面跑,他们分头包抄过去:“你这死瘟鸡,看你还往哪里跑!”
“我跑不动了。”花公鸡有气无力地说。
十全母鸡见前边有堆柴火垛,连忙钻了进去,对花公鸡说:“快躲进来。”
田婆的家人追到柴垛旁,手往里伸了伸:“呀,太深,抓不着。”
田婆说:“就让它死在里边吧,只要隔绝它和别的鸡来往,就不会传染开。”
话刚落,十全母鸡就从里面跑出来。“这十全母鸡怎么跟瘟鸡在一快了?”
他们立刻向麻婶报告。麻婶惶恐不安,连忙叫男主人去兽医站买药。
“这十全母鸡真是一时糊涂,怎敢跟瘟鸡呆一块,染上就没命了。”麻婶赶着十全母鸡回家,把药丸一粒粒往它嘴里塞。那药丸又苦又难咽,十全母鸡忍着吞下了两粒。十全母鸡又偷偷到柴垛里找花公鸡:“公鸡大哥,我给你送药来了。”
十全母鸡使劲地呕,从嘴里吐出了一粒药丸。花公鸡感激涕零:“我要是能挺过来,活着出去,一定要和你在一块,绝不找其它母鸡。”
每天傍晚,男主人带回许多田螺、泥鳅等,十全母鸡用力吃,直到食物堆到喉咙,十全母鸡再到柴垛里把食物吐出喂花公鸡。
花公鸡的病逐步转危为安。7天后,花公鸡跟着十全母鸡回到家。田婆简直不敢相信花公鸡还能活生生地回来。
晚上,田婆端了碗刚酿的酒糟饭,上主人家慰劳十全母鸡:“你家十全母鸡真神了,救了我们花公鸡,要不,花公鸡早被人活埋了。”
十全母鸡吃了田婆的酒糟饭后,眼圈、脸颊红晕久久不褪,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羞美人。花公鸡也够仗义,整天跟着十全母鸡形影不离,那恩爱劲就像我们人度蜜月。
男主人心里乐开了花,对麻婶说:“田婆那只老公鸡连瘟病都拖不死,它和我们十全母鸡生的仔,可想会有多健康呀!”
十全母鸡开始第二轮下蛋,连下了13个蛋,麻婶全给十全母鸡孵。一个月后,13个蛋没有一个冇的,钻出一窝活泼健康的鸡仔。


 五、奋不顾身


十全母鸡是个很尽职的妈妈,一窝鸡仔全健康带大长成了童鸡。小鸡们正在长身体,食量特别大,主人家的粮食却日渐紧张。十全母鸡要替主人分忧,也要为儿女们找条出路——否则小鸡就会被卖到四方,骨肉离散。
房门后就是一片大山场,黄土上的蚂蚁,树林中的小虫,都是小鸡们的美食。可是人们都说山上有只大老鹰,便在山边围起了竹篱笆,阻止鸡进山。十全母鸡在篱笆角扒开个窟窿,带着小鸡上山。山上有好吃的,又好玩,别的鸡也纷纷跟来,篱笆被一群群鸡推倒,践踏得支离破碎,后来荡然无存。
这天中午,成群的鸡吃饱后卧在树林下打盹,忽然刮起一阵风,地面投下一个大黑影,呼啦啦大鸡跑得无影无踪。十全母鸡跑不过它们,其实它也没打算跑,它舍不得扔下小鸡们。十全母鸡在后边喊:“孩子们,别乱跑,快到林里躲藏!”
一只大老鹰从空中降落,扑向跑在后面的小鸡。十全母鸡奋不顾身冲上去与鹰搏斗,老鹰把十全母鸡扑倒在地,锋利的爪抓进它的胸脯。十全母鸡用那只健壮的脚用力蹬,两只翅膀使劲扑打。老鹰放开它,在空中飞旋一圈,接着又扑向十全母鸡,双爪把它拎了起来。十全母鸡使出全身的力气,看准老鹰的肛部狠狠一啄。老鹰一声厉叫,爪一松开,十全母鸡就掉了下来。十全母鸡爬起来,把惊恐万状的小鸡保护在腋下,越来越多的小鸡跑来,双翅都无法容下。十全母鸡这时才发觉,其它母鸡只顾逃命,都丢下了自己的孩子不管。
老鹰站在对面的崖上舔着伤口,马上就会反扑过来。十全母鸡见几只白蚁从土坡的小孔爬出来,土坡后面一定有蚁穴。它刨了刨洞孔,泥巴太硬,就用嘴啄碎,扒开一个刚好容小鸡进去的洞口,里面是个庞大的白蚁穴:“孩子们,快进洞里去!”
老鹰养张开大翅膀直冲了过来。十全母鸡见小鸡都进洞了,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安祥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嚄!”、“呼——”此时,山下的人们发现了老鹰赶来。老鹰慌忙拍翅飞逃。
“咕——咕——”人们呼唤自己的小鸡,地上都是鸡毛、血迹,不见了小鸡,以为全喂鹰了,纷纷责备十全母鸡:“都是这十全母鸡带坏头!”
片刻,小鸡一个个从洞里出来,围着十全母鸡叫妈妈。十全母鸡歪卧在地上,气若游丝。它的喙和爪子都是鲜血和泥土,人们这才想到是十全母鸡掘开白蚁穴让小鸡们避难。麻婶上来抱起十全母鸡搂在胸口,声声呼喊着:“十全母鸡,你要挺住,你不能死呀,我们还要等着享你的福!”
十全母鸡遍体鳞伤,腹腔一处寸长的伤口,露出了肠子;嗉囊也被抓破,食物都漏了出来。麻婶用针线把它的伤口缝合,涂上药沫。男主人熬好参汤,一匙一匙喂十全母鸡。大家也拿来大米、鱼干等美食看望十全母鸡。


  六、智擒老鹰


十全母鸡终于活过来了。十全母鸡圈在家养伤的日子,人们到主人家说老鹰又叼去他们几只鸡,要主人重操祖传的捉鹰绝活。麻婶说:“鹰现在是国家保护动物,他早几年就歇手不干了。”
那只大老鹰更加肆无忌惮,竟然飞到山下来抓鸡。大家不断请求男主人除害,眼看就要到群怒的地步,他只好同意捉鹰了。
男主人到山上采回几种树皮,掺上糯米饭捣烂,制出一种黏胶,专粘鸟禽羽毛;又劈了十几根长长的竹片,销成尖尾;捉鹰还要活体做引子。鼠笼放出却没有一只老鼠肯上当,便只好靠人工抓,好不容易困住一只老鼠,一不小心又打死了。过了今天黏胶就会干硬,男主人说:“老母鸡呀怎么办?你敢和我上山吗?”
麻婶说:“你别打老母鸡的主意,它的伤还没痊愈呢。”
“放心,我会看紧它的。”
十全母鸡自告奋勇咯咯跑到他们身边,男主人抱着十全母鸡来到山上一处宽阔的草坪,倒出竹筒里的竹片,插在地上,绕成一个圈。把黏胶抿在竹片的顶端。然后把十全母鸡放进竹片圈子里,男主人怕它走远了,用绳子系着它的一只脚,另一头捆在竹片圈子正中的竿子上。人便躲进草丛中隐蔽起来。
中午时分,蓝空上出现了一块小黑点,它越来越大,像只纸鸢在头顶盘旋着。十全母鸡咯咯叫,拍打着翅膀引诱。忽然一块黑云像锅盖罩下来,便稳稳地停住:老鹰凄厉地叫着,双翅被牢牢地粘住,悬空的双爪愤怒地攥成了拳头。
男主人向山下喊:“老鹰捉住了!老鹰捉住了!”
人们从四面八方上山来,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鹰,两翅平张开,足有两米多长。小伙子们拿着棍子要上前打,老鹰张舞着锋芒的爪子。男主人说:“都站远点,那爪子足可以在人头上钻出五个孔。”
他绕到老鹰的背后,双手紧紧地握住老鹰的翅膀,从胶上揭了下来,关进猪笼里抬下山;十全母鸡高高立在笼子上,人们欢呼这位凯旋的英雄十全大母鸡。
夜里,各路贩子来到主人家,想买老鹰去做标本,抬价到二万元,男主人一一拒绝。麻婶有点动心:“还记得庙里抽的那只签吗?签中就说我们家要大发。过了这山就没那店,这老鹰可是我们十全母鸡用生命换来的。”
男主人斥责道:“你真是发昏了!这钱卖到手,人也就进监狱了!还不如我们的十全母鸡懂事。”
此时,十全母鸡不知从哪儿啄来早上打死扔掉的老鼠,递给老鹰吃。老鹰关在笼里像个驯服的囚犯,低着头像是给十全母鸡认罪。
第二天,男主人用块黑布蒙着,悄悄抬着老鹰交给了市动物保护者协会,他们把这只凶猛的老鹰发配到了遥远的某处自然生态保护区。


七、功德圆满


几天后,来了一群记者,大家纷纷向他们讲起十全母鸡机智保护小鸡、英勇活捉老鹰的故事。记者们对着十全母鸡拍照、摄像。十全母鸡上了电视,又登报刊,还给它取上“英雄母鸡”、“鸡大王”等称号,十全母鸡成了家户喻哓的大明星。
10年后,十全母鸡的儿孙繁衍成百上千,麻婶家买下了那片山场,建成养鸡场。麻婶家的木房也换成四层砖瓦房,山上是一排漂亮的鸡舍。十全母鸡还健康快乐地活着,主人永不宰它,要养它终老。它已成了鸡奶奶、鸡祖母,每天咯咯唱着歌快乐地在山场巡走,守护着它的儿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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